罗伯特·肯尼迪 Jr. 对疫苗测试的争议性言论引发担忧

罗伯特·肯尼迪 Jr. 正在等待确认成为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他多次声称疫苗测试不够严格，并呼吁进行一种医学专家认为不道德的替代性测试。据《华盛顿邮报》对他在过去几年中的公开声明进行的审查发现，肯尼迪反复要求对已经批准使用的疫苗进行安慰剂对照研究。

《华盛顿邮报》审查了肯尼迪自2020年以来的400多次播客、采访和公开演讲，发现在至少34次露面中，他呼吁对已批准的疫苗进行安慰剂对照研究。在推动疫苗安全的过程中，肯尼迪多次错误地将疫苗与死亡联系起来，声称“这就是没有进行安慰剂对照试验的危险”。

然而，专家表示，对于大多数疫苗来说，进行安慰剂对照试验是不负责任的，因为这可能会剥夺人们已经证明可以预防传染病的免疫接种。例如，在实际操作中，这意味着芝加哥可能有数千名儿童无法获得儿童疫苗接种，而他们的邻居则可以。

在2024年1月的一次与健康和保健影响者访谈中，肯尼迪承诺如果他当选总统，他将“重新调整”国立卫生研究院的研究方向，重点关注疫苗安全，称“没有任何一种儿童疫苗经过研究”，并且“我们应该在长时间内现实地评估风险状况”。在2023年的另一次采访中，他承诺“立即进行安慰剂对照试验”。

肯尼迪坚持认为疫苗监管不足，这符合他长期以来对疫苗的贬低，尽管有大量的科学证据支持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公共卫生领导人担心，如果肯尼迪被确认为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他的观点将渗透到国家的疫苗政策中，推迟救命疫苗的开发，并进一步加剧疫苗犹豫。

费城儿童医院疫苗教育中心主任保罗·奥菲特说：“他将尽一切努力削弱疫苗基础设施。”

肯尼迪没有回应评论请求。如果民主党人在即将举行的确认投票中集体反对肯尼迪，他只能失去三名共和党参议员的支持才能获得提名。

在参议院卫生委员会听证会上，肯尼迪说：“新闻报道和昨天听证会上的许多人声称我反疫苗和反行业。其实都不是。我是支持安全的。我是支持好的科学的。”

但肯尼迪之前关于疫苗测试的言论引起了足够的担忧，以至于他不得不向路易斯安那州参议员比尔·卡西迪保证，他不会建立一个单独的疫苗测试系统。卡西迪在2月4日的一次演讲中解释了为什么他决定投下关键一票支持特朗普的提名人。

目前尚不清楚肯尼迪是否会呼吁进行额外的安慰剂试验或其他测试机制。无论怎样，作为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肯尼迪将拥有强大的话语权。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健康安全中心的高级学者阿梅什·阿达利亚说：“他不需要创建一个平行系统，只需要开口说话就可以了。”

解析安慰剂对照试验

肯尼迪经常提出误导性的论点，即如果没有安慰剂对照试验，美国人就无法知道疫苗是否有长期副作用。他说：“疫苗是唯一免于上市前安慰剂对照试验的药物。因此，你唯一能获得这些信息的方法是测试一大群接种疫苗的人，并与一大群未接种疫苗的人进行比较，然后观察他们大约五年的时间。”

安慰剂对照试验被认为是测试药物和疫苗的科学黄金标准。一组接受治疗，另一组不接受治疗，然后在一段时间内测量结果，以确保治疗是安全有效的。新开发的疫苗通常会进行这样的安慰剂对照试验，例如新冠病毒疫苗的第一代版本。但对于已有疫苗的疾病，医学界认为剥夺儿童或成人有效疫苗是不道德的，因为这些疫苗可以保护他们免受有害甚至致命病原体的侵害。

因此，这些新版本的疫苗会在临床试验中进行测试，其中对照组接受被认为标准护理的先前疫苗，其结果与接受新配方疫苗的组进行比较。肯尼迪反复建议对已批准的疫苗进行安慰剂对照试验，这违背了医学伦理。阿达利亚说：“没有医生会冒着医疗事故诉讼的风险，不给病人接种有效的疫苗。”

肯尼迪认为疫苗没有充分测试的观点也忽略了那些可能会因被分配到安慰剂组而遭受痛苦的人。奥菲特指出，1954年美国小儿麻痹症疫苗试验就是一个例子。当时，乔纳斯·索尔克发明的小儿麻痹症疫苗被与安慰剂组进行了对比，尽管索尔克认为疫苗可能是有效的，但他认为给孩子们注射安慰剂是不道德的。在试验中，42万名美国儿童接种了索尔克的灭活小儿麻痹症疫苗，而20万名儿童被注射了盐水。最终，16名死亡的孩子都在安慰剂组，还有34人瘫痪。

奥菲特说，当已经有疫苗可以预防传染病时，这种权衡是不可接受的。

疫苗安全性测试

肯尼迪多次声称疫苗没有像其他药物那样进行测试。他说：“它们是唯一免于上市前安全试验的药物或医疗产品。”专家表示，他的说法并不正确——疫苗在批准前会经过多个阶段的临床试验。成千上万的人会被研究，以确定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然后才会向公众推出。在疫苗投入使用后，公司、医疗服务提供者和联邦政府还会监测额外的不良事件。

韦恩州立大学医学院外科和肿瘤学教授、《基于科学的医学》编辑大卫·戈斯基说，肯尼迪声称疫苗没有像其他药物那样进行测试是错误的。“恰恰相反，它们比药物测试得更严格，因为药物是用来治疗疾病的，而疫苗是给健康人用的，所以对不良事件的容忍度要低得多。”

奥菲特说，没有政府主导的系统来监测药物在推出后的安全性，像疫苗安全数据链（Vaccine Safety Datalink）这样严密的系统，它通过电子健康记录数据实时监测疫苗安全并检测不良事件。

然而，肯尼迪经常错误地将不断增长的疫苗接种计划与自闭症、食物过敏和慢性疾病联系起来。他说：“这72种疫苗中没有一种在上市前进行过安全研究，这意味着没有人能告诉你这种产品是否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专家表示，声称没有任何一种儿童疫苗在上市前经过研究是错误的。此外，这种说法忽略了设置的安全系统，这些系统用于捕捉疫苗伤害和安全信号，如果发现疫苗不安全，可以将其撤出市场。这一点在强生新冠疫苗因罕见的血栓副作用导致九名患者死亡而被撤出市场时得到了体现。

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教授、前Moderna公共政策副总裁理查德·休斯四世说：“肯尼迪所做的就是重复这些听起来很科学的陈述，但它掩盖了美国现有的强大疫苗监测系统的事实。我们已经有了安全数据，并且有持续监测疫苗的强有力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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