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府暂停CDC每周报告，阻碍禽流感研究

特朗普政府干预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关于禽流感的重要研究报告发布，随着疫情在美国各地蔓延，这一举措引起了广泛关注。

其中一项研究将揭示治疗牛的兽医是否曾无意中感染了禽流感病毒。另一份报告记录了携带病毒的人可能感染其宠物猫的案例。这些研究原本计划发表在CDC的官方期刊《发病率和死亡率周报》（MMWR）。该期刊自1952年以来一直不间断出版，享有盛誉。

然而，这些科学研究被纳入了联邦卫生机构通信的“立即暂停”命令中，该命令由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代理部长多萝西·芬克（Dorothy Fink）博士下达。芬克的备忘录涵盖了“任何打算发布的文件”，直到得到总统任命官员的审查和批准为止。该命令是在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上任的第一天发出的。

前CDC官员对此表示关切，因为长期以来，CDC的科学报告与政治任命之间存在防火墙。“MMWR是科学的声音，”前CDC主任汤姆·弗里登（Tom Frieden）博士说，他现在是非营利组织Resolve to Save Lives的首席执行官。“科学不能继续进行，直到有政治审查，这是前所未有的，”前CDC副主任安妮·舒查特（Anne Schuchat）博士说。“我希望它是短暂的，但如果不是，那就是审查。”

白宫官员曾在第一个特朗普政府期间干预了关于COVID-19的科学研究。尽管如此，《MMWR》在当时仍按计划发布。“现在发生的事情与我们在新冠疫情期间经历的情况不同，因为那时《MMWR》和其他科学论文并没有停止发布，”舒查特说。

白宫和HHS官员未回应评论请求。CDC发言人梅利莎·迪布尔（Melissa Dibble）表示：“这是一个短期暂停，以便新团队能够建立审查和优先级设定的流程。”

这一中断消息上周突然传来，就在美国牛病兽医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Bovine Practitioners）执行董事弗雷德·金格里奇（Fred Gingrich）准备与成员举行网络研讨会之前。他原计划披露一项他参与领导的研究结果，该研究定于当周晚些时候在《MMWR》上发表。去年9月，约150名成员回答了问题并捐赠了血液样本。CDC研究人员分析了这些样本中的抗禽流感病毒抗体，以了解兽医是否在去年早些时候无意中感染了病毒。

虽然这些病例已经无法再治疗，但这项研究有助于科学家了解病毒如何从牛传播到人、引起什么症状以及如何预防感染。“我们的成员非常期待听到结果，”金格里奇说。

与农场工人一样，家畜兽医也面临禽流感感染的风险。研究结果可以帮助保护他们。减少感染还可以降低H5N1禽流感病毒在人体内进化并在人际间高效传播的风险——这是禽流感大流行的前兆。

据报告，在美国已有至少67人检测出禽流感阳性，大多数是从牛或家禽那里感染的。但研究表明，由于检测不充分，许多病例尚未被发现。

就在网络研讨会之前，金格里奇表示，CDC通知他由于HHS命令，该机构无法在上周发布报告或公布其结果。“我们不得不取消，”他说。

另一项原定于上周在《MMWR》上发表的禽流感研究涉及密歇根州奶业工人可能将其宠物猫感染的情况。这些情况部分在去年由KFF Health News获得的电子邮件中披露。其中一封7月22日的邮件中，一位流行病学家敦促发布该小组的调查结果，“以告知他人伴侣动物间接传播的可能性。”

米德密歇根地区卫生部门医疗主任詹妮弗·莫尔斯（Jennifer Morse）博士说，她上周收到了同事的通知，称“我们的出版物出现了延误——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表示，《MMWR》预计至少要到2月6日才会恢复发布。该期刊通常在周四发布，而HHS的备忘录称暂停将持续到2月1日。

“这令人震惊，”弗里登说。他补充道，如果这些报告不恢复，将会变得危险。“这就像发现当地消防局被告知不要拉响火警一样，”他说。

除了发表研究外，《MMWR》还更新全国疫情、中毒、孕产妇死亡率等信息，并提供癌症、心脏病、艾滋病等疾病的监测数据。延迟或操纵这些报告可能会损害美国人，削弱美国政府检测和遏制健康威胁的能力，弗里登说。

此次冻结也提醒人们，第一个特朗普政府曾干预CDC关于新冠疫情的报告。2022年，众议院特别新冠危机委员会的调查人员详细披露了相关电子邮件，显示政治任命人员在2020年修改或推迟发布了五份报告，并试图控制其他几份报告。

例如，时任HHS科学顾问保罗·亚历山大（Paul Alexander）博士在2020年7月的一封电子邮件中批评了一份关于乔治亚州夏令营新冠病毒爆发的报告，并向《MMWR》编辑发送了这封邮件。虽然报告的数据保持不变，但CDC删除了有关学校影响的评论。

同年晚些时候，亚历山大在给时任HHS发言人迈克尔·卡普托（Michael Caputo）的电子邮件中提到了他对报告的影响：“小胜利但也是胜利，耶！”

舒查特说，她在CDC工作超过三十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尝试来扭曲或影响该机构的科学报告。她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MMWR》不能成为政治工具，”她说。

金格里奇仍然希望兽医研究能尽快发表。“我们是一个非政治组织，”他说。“与联邦合作伙伴保持开放的沟通渠道并继续研究对我们应对疫情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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