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长期被视为公共卫生成功案例的水氟化政策受到质疑

美国卫生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 Jr. 表示希望社区停止在水中添加氟化物，并正在启动政府机制以实现这一目标。

肯尼迪本周表示，他计划要求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停止在全国范围内推荐饮用水氟化。他还表示正在组建一个由健康专家组成的特别工作组来研究这个问题并提出新的建议。

与此同时，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宣布将审查有关饮用水中氟化物潜在健康风险的新科学信息。EPA负责设定公共供水系统中允许的最大氟化物水平。

氟化物的好处

根据CDC的说法，氟化物可以强化牙齿并减少蛀牙，通过补充牙齿在正常磨损过程中失去的矿物质。1950年，联邦官员支持饮用水氟化以防止蛀牙，并在1962年设定了应添加多少氟化物的指南。

氟化物可以从多种来源获得，但饮用水是美国人获取氟化物的主要途径。据研究人员称，近三分之二的美国人口饮用含氟水。CDC的数据表明，氟化饮用水被认为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公共卫生成就之一。美国牙科协会将其归功于儿童和成人蛀牙减少了25%以上。

2022年的一项CDC分析显示，约三分之一的社区供水系统——全美51,000个供水系统中的17,000个——为超过60%的人口提供了氟化饮用水。

过量氟化物的潜在问题

目前CDC建议每升水中含有0.7毫克氟化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表明，当人们摄入过多氟化物时，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过量摄入氟化物已与牙齿上的条纹或斑点相关联。此外，研究还发现过量氟化物与大脑发育有关。

去年，联邦政府的国家毒理学计划发布了一份报告，总结了加拿大、中国、印度、伊朗、巴基斯坦和墨西哥的研究，结论是饮用水中氟化物含量超过每升1.5毫克——是CDC推荐水平的两倍多——与儿童智商下降有关。

与此同时，去年一名联邦法官下令EPA进一步监管饮用水中的氟化物。美国地区法官爱德华·陈警告说，尚不能确定氟化物会导致儿童智商下降，但他认为研究指出了这种可能性的不合理风险。

肯尼迪对氟化物的批评

肯尼迪曾是一名环境律师，他称氟化物是一种“危险的神经毒素”和“工业废物”，与多种健康危害有关。他表示，氟化物与关节炎、骨折和甲状腺疾病有关。

一些研究表明，这些关联可能存在于高于推荐水平的氟化物浓度下，尽管一些评审人员质疑现有证据的质量，并表示无法得出明确结论。

如何改变氟化物建议

CDC的建议被广泛遵循，但不是强制性的。

州和地方政府决定是否向水中添加氟化物以及添加多少——只要不超过EPA规定的每升4毫克的上限。

因此，肯尼迪不能命令社区停止氟化，但他可以告诉CDC停止推荐氟化。

通常会召集一个专家小组来梳理研究并评估支持和反对饮用水氟化的证据。但肯尼迪有权在没有该步骤的情况下停止或改变CDC的建议。

“权力在于卫生部长，但如果在没有明确科学依据的情况下改变建议，公众信任将会受损。”乔治城大学公共卫生法律专家劳伦斯·戈斯汀说。

“如果你真的重视这个问题，你不会直接改变它。你应该请像国家科学院这样的机构进行研究——然后遵循他们的建议。”

周一，肯尼迪表示他正在组建一个专注于氟化物的工作组，同时表示他将命令CDC停止推荐氟化物。

HHS官员尚未立即回答关于工作组具体工作内容的问题。

一些地方已经减少氟化

犹他州最近成为第一个禁止饮用水氟化的州，其他州的立法者也在关注这个问题。

美联社对36个州的CDC数据进行的分析显示，许多社区近年来已经停止了氟化。

在过去六年中，至少有734个持续报告数据的供水系统停止了氟化。密西西比州占这些停止氟化的供水系统的五分之一以上。密西西比州卫生部助理高级副部长梅丽莎·帕克表示，大多数停止氟化的供水系统主要是为了节省成本。

在疫情期间，密西西比州卫生部门允许当地供水系统暂时停止氟化，因为他们无法在全球供应链问题中购买到氟化钠。许多系统从未重新开始氟化，帕克说。

CDC对氟化的资助通常是小因素

自2003年以来，CDC通过合作协议资助了一些州的口腔健康项目。这些协议按周期运行，今年年初有15个州各自获得了三年内38万美元的资助。

这笔资金可用于多种用途，包括收集有关牙齿问题人群的数据、牙科护理以及社区饮用水氟化的技术支持。

目前的口腔健康资金流向艾奥瓦州、堪萨斯州、路易斯安那州、马里兰州、密歇根州、明尼苏达州、密苏里州、俄亥俄州、内华达州、纽约州、北达科他州、宾夕法尼亚州、南卡罗来纳州、弗吉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

各州被告知不要将这笔资金用于化学品，因为这笔资金旨在帮助建立氟化设施，而不是日常开支。例如，南卡罗来纳州拨出最多5万美元帮助该州社区进行氟化。艾奥瓦州花费约6.5万美元推广社区饮用水氟化。

今年早些时候，CDC官员拒绝回答有关总口腔健康资金中有多少用于氟化的问题。

现在没有人可以问了：上周，CDC的整个20人口腔健康部门作为广泛的政府裁员的一部分被解散了。

国会拨款给CDC专门支持口腔健康项目，一些国会议员工作人员表示，无论谁管理HHS或CDC，该机构都必须分配这些资金。但特朗普推动的预算削减已经影响到了国会呼吁的多个项目，目前尚不清楚CDC的口腔健康资金会发生什么。

根据美国水工协会的说法，与其他水务部门的费用相比，氟化相对便宜，大多数社区只是将成本纳入向客户收取的水费中。

例如，在宾夕法尼亚州伊利市，为22万人提供氟化水的成本每年约为3.5万至4.5万美元，完全由水费资助，伊利水务局首席执行官克雷格·帕尔默说。

因此，切断CDC的资金对大多数社区不会有太大影响，一些专家表示，尽管对一些较小的农村社区可能会产生更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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